莫比乌斯克莱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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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占】大帝(1)

第五人格佣占皮肤衍生   

最后应该会演化成缚咒法老和不屈的信仰(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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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怎么说?”


“神说我们一生坎坷而伟大,就像亚历山大大帝和赫菲斯提安。”

                                                             

                                               ——伊莱•克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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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历山大港,位于埃及地中海南岸。


       作为埃及及周边地区第二大的城市,托勒密一世亲封的首都,亚历山大港的繁荣有目共睹,到处充斥着书籍的墨味和鱼米的腥香。此时正值盛夏,也是旅游和商贸的旺季,附近的酒馆觥筹交错,桅船将附近的海域围得水泄不通,金币在港口商人的口袋里叮当作响,人人都想趁着这难得的几个月好好赚上一笔,躺在最廉价的船舱旅舍里数着一天所得的成果,再枕着钱袋做着一夜暴富的美梦。


       富裕,自由,时尚,知识,哲理——正是这些数也数不清的美梦,促使着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慕名前来瞻仰这座新兴的海上明珠,成为这座伟大城市维持繁华的基石。



       然而,在距离亚历山大港仅仅三四个骑马日程的一座小城外围,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正午的太阳已经升到了最高处,一年中最为炎热的日子再次莅临了这片荒芜而神圣的土地。在七月中旬的烈阳之下,古旧的角斗场已经失去了旧日权贵的瞩目,彻底化为了一片空荡荡的废墟,白色的围墙仰面朝天,仿若巨人化石的一颗颗臼齿。


       巨蜥扭开沙窝潜进阴凉的沙土抵御酷暑;秃鹰勾着脖子眯上眼睛,萎靡而贪婪地等待受伤的野犬腐烂成可口的盘中餐;一排排绝望的蝉虫码在金合欢的叶片下整齐地吱吱叫,为求速死痛饮树皮下甘冽而剧毒的汁液。


       炽烈的阳光将空气烘烤出涟漪状的波纹,扭曲了远处神殿废墟中高高耸立的列柱,再经由呼吸深入人的肺部,变换作浑浊的汗液从少年的额前滑下,顺着脸侧溜到下颌,最后猛闪一下,狠狠地砸在平整的地面上碎成一片。



       “亚历山大三世!马其顿国王腓力二世之子。”



       身着白袍的老师巴尔克佝偻着腰,步入垂垂暮年的老战士步履蹒跚地在一组组捉对“厮杀”的少年们之间穿行着。后背的衣袍上透出一枚硕大钢钉的褶皱,嗓音沙哑漏风却极度庄重——那是他曾伴随托勒密二世的下属四处征战的荣誉象征,证明他曾在一头战象的足钉下被穿透肺部,然后奇迹般地活转过来。



       “他的一生相当传奇,统一希腊之后帅军东征,横扫亚细亚,征服了波斯帝国,之后又转战印度……”



       铿锵有力的训导响彻在整个空旷的角斗场上空,将一位已经逝去百年的英雄传说娓娓道来。陈旧的酒壶悬在腰际,坚韧的柳条握在巴尔克背在身后的手中,光秃秃的枝条上没有一片叶子,却在阳光下反射出涂上厚厚桐油的亮光,没有哪一个孩子会质疑这特制的教鞭抽在后背上到底是不是不痛不痒。


       年轻的男孩们仅在腰部围上一条简便松快的麻布,袒露着光洁的上身,两两成对地进行着今日的搏击训练。烈日灼灼,尘土徐徐,这些未来的战士们不辞辛劳地在这角斗场中,已经坚持训练了半年有余了。



       肘击也好,踢踹也好,就是像野兽一样勒在一起滚在地上撕咬也好,都在许可的动作范围内。老师没有给他们派发任何武器或者提供任何防具,但没有人被容许偷懒,更没有人被容许相互包庇。



       今日的训练是为了明日不会轻易地死在征讨或者保家卫国的战斗中,小时候多吃点亏并不是什么坏事,因此全倾全力才是对伙伴最好的负责。



       “亚历山大大帝从未吃过一次败仗,一生战无不胜,广结同盟,假使他没有在三十三岁英年早逝,我们完全可以预见帝国统一的太平盛世。”



       长时间的演讲使巴尔克口干舌燥,他站住脚跟,取下腰间的酒壶,拔开瓶塞往嘴里尽情地倾倒了一会儿,绕过一对从角斗场东面一路相互牵制到西面的学生,扬起柳条抽打了一下其中一个的背部,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注意点儿,威廉,甘吉。不得不承认你们两个应该会成为我带过的最棒的战士,但战场上可不能让你们从队首追逐到队尾。你们要仔细观察对方的弱点,然后干脆利落地在有限的空间里解决你的对手,而不是比赛看谁跑得更快——我觉得你们恐怕需要有一组学习对象,就比如说……”


       浑浊的老眼在一群少年中扫视了一圈,在看到其中的一组后忽然眼前一亮,巴尔克拨开身前的几个孩子往角斗场的右侧走去:


       “让让,让让,来让我们看看这一对激战正酣的勇士——对,就像这样,掐住他的脖子,压住他的腿,真是不错的身手奈布,放在真正的战斗中你已经赢了!取下敌人的首级!”


        “……”



       几组已经完成了今天的训练课业的学生们纷纷扭过头往老师指向的方向看去。在看清楚不顾形象扭打在一起的那两个人影后,顿时会心一笑,完全不好奇为什么老巴尔克会举这两个人为例子了。


        被称作“奈布”的少年肤色是稍稍偏黑的,但不是那种天生的黑,毕竟他是托勒密一世的直系后代,母亲也是纯种的希腊人——而是他的皮肤似乎特别容易被太阳镀上颜色。相比较而言,另一位则像一根抛了光的象牙,浑身上下都透出蜜一般的色泽来,二者便特别容易分得清楚。


       如果说其他人还会顾及和对手这半年多里建立起来的情谊而有留手的嫌疑,那么这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冤家,绝无放水的可能。别人打的是兄弟朋友,他俩打的却是真正的敌人。



       “漂亮的回击!真是太棒了,伊莱。哦!踢他的裆!踢他的裆!”



       随着巴尔克的一阵叫好,众人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老师专门为他们挑出来的示例上。



       奈布是巴尔克的得意弟子,一开始凭借着优秀的搏击技巧几乎是将伊莱按在地上揍。他清楚地掌握着人体关节的所在位置,并且知道打哪里能轻松卸掉对方的力气,刚通过攻击下盘把对手撂倒,紧接着就用膝盖稳稳地抵着对方的后背以防敌手找到机会再次爬起来,然后集中力气用手肘勒住伊莱的脖子往上提拉,如同弓箭手正在驯服一把不趁手的强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的训练就已经分出胜负来了。


       但就在刚才,战局突然反转。原本已经被勒住气管几乎昏厥过去的伊莱有样学样地屈起左胳膊,举全身之力狠狠地向后方撞去,正中奈布的肋下。心脏是人类最脆弱的地方之一,仅有一层错弱的肋骨在外层保护,正位于肋中偏左的位置。被这一击撞得胸腔闷疼,奈布眼前一黑,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上的力气,让伊莱挣脱了开来。



       “啐。”



       吐出一口血沫,伊莱的舌头在刚才咬伤的口腔里搜刮一遭,好歹没有发现牙齿松动的迹象。再次看向奈布的蓝色的眼珠里已经蒙上一层阴翳,翻身骑上这差点要了他命的黑小子的胸口,捋起胳膊上的臂环,左右开弓咣咣两个拳头下去,那高挺的鼻梁下就挂了彩了。



       要不是顾及当众走光的问题,他甚至起过掀起腰间麻布直接让这家伙尝尝被裙裤闷窒息的滋味这种念头。



       “这也太猛了……他想要捂着心口,该不会是要死了吧?”


       从未见过如此野蛮不要命的打法,一起生活了大半年的男孩们都慌了起来。懂事点的已经拉着巴尔克的袖子请求老师的干涉了,更多已经看呆了的连拉架都不敢上去拉。



       说来也奇怪,这俩人一个从出生起就远在王都中生活的王嗣,一个从小就和希腊母亲在远山密林中谋生的前埃及贵族后裔,虽然都拥有一定的希腊血统,但在被送到巴尔克这边来修习之前二者从未见过,更不可能结下什么深仇大怨,怎么会彼此之间如此看不惯呢?




       “好了,你赢了伊莱,放开他吧。”


       眼看都要动了真火了,巴尔克走上前按着伊莱的肩膀,拨开那一双已经呈爪形摸索着攀上伊莱眼眶的手,慢慢等他喘匀了气,自己消了气从奈布的胸口上站起来。周围的孩子们赶忙一哄而上把两个人拉开。


       两名少年的情绪明显还没有从激烈的搏斗中拔出来,眼睛一个比一个瞪得凶狠,脸红脖子粗的模样看去上去恨不得扑过去再按住对方的头狠狠地揍一顿,气喘吁吁地对峙着,谁也不肯先伸出那只代表停战的手。



       要是再不喊停,他们之中今天迟早有一个得死在对方手里。



       “很好,你们两个都很好!尤其是你,伊莱。凡兴兵必有胜负,这没有什么值得羞耻的,你们要知道,虽然亚历山大大帝一生战无不胜,但他打过一次败仗,他败在赫菲斯提安的双……咳咳,他从未赢过他的挚友赫菲斯提安——孩子们,孩子们!好了好了差不多就行了,大帝的童年也是这么过来的,但谁能说赫氏和亚历山大之间的关系受到了半点损伤呢?现在,讲和吧。今天过后你们依旧是能相互交托后背的兄弟,和最忠实的朋友。”


       看着被老师拉到面前的一条不情不愿的洁白胳膊,奈布拒绝了搀扶,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抱臂不以为然。擤了擤鼻子,才被擦拭干净的两条鼻血又顺着嘴唇淋淋拉拉地淌了下来。直到被粗糙的大手在身后轻轻搡了一把,他才缓缓地转动眼珠和同样一脸不屑的伊莱对视。过了一会儿,轻蔑地伸出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又指着伊莱的点了两下,喀拉一声握紧拳头做出挥拳要打的姿势:



       “下次我会一拳打烂你的脑壳。”



       “在那之前先小心看着你今天的晚饭里有没有蓖麻根的粉末吧,”



       面对如此赤裸裸的挑衅,伊莱又激动起来,从巴尔克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不甘示弱呲了呲牙:



       “假如你下次再敢打烤鸟吃的主意。”


       ……



       最后还是巴尔克强行按着两个年轻气盛的孩子面对面鞠了躬,握了手,这事儿才算是结了。伊莱和奈布迫于教鞭的威胁,不得不咬牙切齿地在同窗的注视下面贴面足足拥抱了五分钟以示友好。然而等最后巴尔克意识到不对,又不得不把两个孩子强行撕开的时候,伊莱的腰侧已经被掐得通红发肿,而奈布的肩胛骨上又多了十个又青又紫的指甲印。




       “唉,孩子们,好朋友们,手足兄弟们啊。”



       哭笑不得地拔开酒壶的瓶塞朝五官严重扭曲的奈布后背上泼去,巴尔克一边苦笑一边咳嗽,忧虑的目光则投向了王都所在的亚历山大港的方向。


       目力所及之处尽是荒野,高天,白云,和一望无际的沙丘。可任谁都知道,翻过那一排最高的岩山,越过一条联通大海的溪流,就能够看到王宫顶上的明珠在阳光的照射下于远方熠熠生辉。




       狡猾的法老王啊,


       您把他们托付给我来教养,那么我又该怎样才能让您的王嗣和他未来的臂膀和平共处呢?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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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的时候看04版的《亚历山大大帝》有感吧,然后转头又去补了《希腊神话》,给我看澎湃了所以摸点,我大概是真喜欢缚咒法老这个皮肤(确信)


因为没有大纲所以有空就摸摸,没空就等有空了再摸摸,也来不及改bug。每篇大概都会很短的样子(比划)就这么长左右。几百年更新一回…这个样子


(ps:金合欢树其实是无毒的,但是长时间遭遇威胁会分泌大量单宁酸,“毒”死一头羚羊倒是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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